男丁格爾回憶錄，第二集，逃避現實，將自我封鎖於黑暗深淵的自己。

總而言之，這時候的我，
除了沉默寡言，非常壓抑，算的上是內向。
不要說什麼抽菸、喝酒，我真的覺得那些人命好。
我連個零用錢什麼都沒有，喝杯飲料都是個問題。
哪有心情去弄一些興趣愛好，奢侈品?

就連畢業旅行...不想造成家人負擔，
我還笑笑的說：「不去了，我不太想去。」
其實...我是想的，只是口是心非，
只是不想讓家人造成哪怕一點點的負擔。

其實，我也不想整天宅在家，
只是很多活動都是必須花錢的。
這驗證了「錢不是萬能，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。」這句名言。
歸根究柢，那些活動或許也不夠吸引我，
我也不想去打工來讓自己的假期變得短暫。
學生，就是學好應該學的那些事情，其他的就自由發揮。
不過，後來我反而學到更多。

第一，我很能忍，尤其是寂寞與孤獨，
完全不需要朋友，也沒有擁有過什麼知己。
許多偉大的人，之所以有著堅強的意志，
正是因為過於常人的寂寞與孤獨。
雖然自己也不打算成為什麼偉大或者有用之人。
畢竟，小時候老師都說以後要成為有用的人，
但是我只想成為有錢的人，有不有用我才不管。
第二，我讀了非常多的書籍，雜書也看了不少，
小說、漫畫、動畫、電影更是不在話下，培養出速讀能力。
感覺能從書中學習很多道理，察言觀色、應對進退、情緒控制。
第三，因為一直是這樣的生活，所以我習慣了不富有，習慣了節儉。
第四，我父親說人是群居動物，其實我可以反駁，因為我反而最喜歡獨處。
可是我沒有爭論，因為我跟其他人的價值觀似乎總是有落差，我是如此的偏激、極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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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一直不了解我自己。
其實我真的很虛偽。
其實我真的很沒用。
其實我曾經是個自卑的、內向的、壓抑的、冷漠的、自私的、冷血的、
虛偽的、不了解自己的、殘酷的、有話不敢說出口的、看不起自己的、
不認同自己的、對世界失望的、歇斯底里的、充滿負面情緒的、對自己殘忍的、
心事放心底的、有罪惡感的、不敢面對自己的一個人，甚至很想毀滅自己的人。
一直到我擺脫學生身分，一直到我經歷了很多事情，我才算稍微的理解了自己。
其實，我一直在心裡否定自己，認為自己是個很弱的廢物。
關於這一些，我會慢慢的解釋，我是在高處俯瞰過去的自己。
國中畢業之前，我的人生路上一點挫折都沒有，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。
那段時間的我，真的是很天真也很單純，幾乎什麼都不明白，只會乖乖的讀書。
我就像一張白紙一樣，喔，說錯了。
我至少還會偽裝自己，會控制情緒，那是一種近乎變態的壓抑。
很多人看到我，都會覺得我就是那種乖乖的男生，僅此而已。
喔，因為小白的離開，讓我變得不像這個世界的人。
我甚至對自己漠不關心，麻木到一種極致。
我覺得人生一點也不有趣，一點也不快樂。
其實人活著具有什麼意義，我真的不知道。
我羨慕著有明確目標的人，因我沒有目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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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專，這個名詞當初我完全不懂，
搞不清楚什麼二專、五專、二技、四技。
國中可以直接讀五專，二專通常都是高職的人讀，
二技則是五專可以繼續讀上去，高職的人通常會讀四技。
我不喜歡拍照，所以沒辦法將以前跟現在對照。
我不喜歡拍照，有兩個原因，
一個是懶，一個是覺得自己沒多帥，於是不想。
或許，其實還有個原因，我根本就連正眼都不屑看自己。
上一篇提到，我對護理的認知非常淺薄，其實我非常無知。
當時，我心裡想的是：
「護理應該就是在小診所上班那種吧?
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麼應該還蠻輕鬆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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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的，到了報到的那一天。
於是，我無知又無畏的跟父母坐火車去了苗栗，那是第一次坐火車，
小時候曾經坐過，但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，所以不能算。
然後就是辦理一些煩雜的手續，
校方承辦人員還說第一年要強制住宿。
靠，我被唬了一次到學校，
又被唬了第二次，明明可以住外面。
就這樣，開始了五專生活，當時住在學校K宿。
第一眼，我覺得快暈倒，階梯長到一整個不行，感覺很累。
果然，這樣爬上去，當時我好像還沒瘦下來，稍微有點過胖。
其實我記得我當時有點緊張，畢竟沒有單獨在外面住過。
唯一出入的只有家、圖書館、學校那些場合。
我記得那一間是八個人一起住，反正都男生。
不過我不知道怎麼快速變好朋友，
畢竟我算是比較慢熟的那種人。
反正就無聊開始聊天，
當時他們提議要取外號，比較好稱呼。

可是我根本沒什麼外號啊...反正後來就互相取名。
後來不知道怎麼聊到了成績，於是我外號變成205。
我懶得管誰相不相信，因為事實勝於雄辯。
其實成績高不代表什麼，
他們都說我瘋了，放著國立學校不讀。
其實，我只是想要一份安穩的工作。
也或許我是的瘋了吧，活在自己的瘋狂世界。
他們之中有一個叫做潔癖，一個是毛毛蟲。
好像還少算了幾個?
有點忘記了，有一個我記得人也不錯，
高高帥帥的，忘記名字了，我果然記性很差。
有一個胖胖的，看起來很宅很乖?
平常像個路人，聊天也不合拍，忘記了。
我們那間到底七個人還是八個，我也忘記了，
畢竟我要記很多東西，難免會把一些記憶給搞丟了。
最終，與我最合拍的有兩人，我一直很珍惜這兩個好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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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間發生很多事情，
而我在那段時間因為陌生環境給我的壓力，
讓我一瞬間從胖到瘦，
自從那時候開始，再也沒人說我胖了。
每天都在聊天，
宿舍氣氛還算蠻歡樂的，
不過中間也發生不少事情。
不過，剛去上課的時候，我很不習慣。
因為班上只有五個男生，其他都女生。
也許其他人會覺得很好?

但是我不習慣，
畢竟我跟女生交談次數非常有限。
應該十個以內吧，
談話次數也才十次以內吧，
其他都是跟男生比較有話題。
不過，後來其中一個好像休學了，
其中一個轉科系，後來又轉進來一個男生。

事實上，我就是個標準宅男，而且是水平極低的宅男。
不過，或許我還在自我封閉的狀態，
也不想去搞好什麼人際關係，真的想要什麼事情都不做。
活的渾渾噩噩，活像行屍走肉，考試也總是考前死讀書。
我必須承認當年是個菜鳥，而且思想不夠成熟。
簡單來說，是個非常宅的宅男，
總是聽人說什麼幾天不出去就算宅?
我甚至好幾個月都可以不出去，
在家看小說、聽音樂、玩遊戲。

反正我不擅言詞，也不習慣跟人搭訕，不想跟人裝熟。
有時不想說半句話，只想趕快畢業，趕快出社會工作，讓父母輕鬆點。
我記得當時我也很不在意外表，因為我是去讀書的，不是去把妹的。
那時候，我甚至給自己設限，專心於課業就好，其他時間拿來玩樂。
並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，一方面是因為家裡不是很富裕，
一方面是因為自己還不夠成熟，另一方面是覺得等有經濟基礎再說。
因為當時給自己的目標是讀書>當兵>工作。
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對自己很沒自信，甚至可以說到自卑的程度。
即使是現在，我還是不太習慣拍照，會讓我不太自然。

不過我一切都只是一般般吧，
就是丟在人群中會被忽略的，
傳說中的存在感極低的男人。
當然不可能像黑子這麼厲害，
還幻之第六人，影子籃球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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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學期間，其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插曲。
我只是每天上課，下課時出去走走，看看風景。
五專，真的讓我成長許多。
我甚至不敢確定如果我去讀高中、大學，會有現在的我自己嗎?
首先，因為自己去宿舍住。
其實我改掉了之前不擅溝通的習慣，
漸漸的學習人際溝通技巧與生活的一切。
然後，我基本上應該可以算是個生活白痴。
在家裡，什麼事情都不用做，
就像少爺一樣，家人幫我準備一切。
自己住就不同了，什麼事情都得學，
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搞定，這叫「獨立」。
五專，因為自己讀的是護理，
有些同學有些都爐我去上台報告。
久而久之，我從一個沉默寡言，
內向害羞，不擅表達的人徹底轉變。
變得不一樣了，講台上，
曾因為經驗不足而膽怯，
後因準備充分而生自信。
人最好還是能夠問心無愧而生自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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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啊，學校的宿舍人蛇混雜，
那年，我還是新生。
那年，晚上的事情讓我無言，
看到人拿健保卡肆無忌憚的吸毒。
還有，如果太白目的話，
晚上就會有一間「黑房」拿來處理人。
老實說，我真的覺得很靠腰啊...。
很多事情很瞎，我以為現實不會發生。
吸毒、打架、嗆聲，似乎已經成為半夜的餘興節目。
對於，鄉巴佬的我而言，真的達到瞠目結舌的程度。
不過，為什麼，我還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與波動呢?
我第一次看到，
只是悄然的在嘴角揚起一絲淺笑，或者不屑的冷笑。
後來事情偶爾鬧大，甚至教官來調查，還要我們當報馬仔。
我真的快要受不了教官的天真，先不說我有沒有好處。
光是，消息如果走漏，那麼我要如何自處?
說白一點，他們就算人都死光了，也沒有我的半點事情。
這就是人性啊...反正我完全不在乎他們，我只在乎我的朋友。
雖然我曾經跟數十個，數百個人交談過，
有些只是虛應一應故事而已。
其實，他們只在我眼裡，卻不在我心裡。
所以，我如此冷淡，如此不把他們放在心上。
「暴力」其實我很討厭，可是我曾經想要當個「暴徒」
而且...我要當，就要當最大的，這樣才真正的刺激，不是嗎?
看來我真的是有點病態，不過不至於現實、虛擬混淆如此中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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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裡，不知道從何開始，住著一個天使與一個惡魔。
我有時候，分不出哪個是我自己。
我不知道什麼是對，什麼是錯，什麼是正，什麼是邪。
我是誰......我做什麼是對的，做什麼是錯的。
矛盾的是我的極端。
正如太陽之於月亮；光明之於黑暗。
昨晚的月亮很美，你知道嗎?
或許，你不知道......
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寂靜之美。
我一個人沐浴在月光之下，
我看著她，心靈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。
是不是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，
我才會撕開所有偽裝。
我才會取下所有面具。
我靜靜聽著：「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」一邊想著你。
謝謝你陪伴我的那幾個月...
算了算似乎過了將近十年，現在是凌晨三點鐘。
我以為我把你忘掉了，卻沒想到我並沒有忘記你。
原本我以為我自己很無情，將近十年沒有想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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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...我錯了。
原來，我只是把你放在我記憶深處，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。
你是否記得當年那個小男孩，看著你漸漸長大?
我現在還有印象呢...你離開的那一天，我哭了。
今天更有印象，因為我曾在凌晨三點想起你。
然後不斷的從心靈取出你我的回憶。
最後，想對你說的話，都想好了...
然後，一種強烈的情緒席捲而來，
近乎歇斯底里的憂傷與心痛湧上心頭。
我當時第一個反應，依然是用自己的理性壓抑下來。
因為壓抑幾乎成了我的習慣......。


後來，我決定釋放情緒，
反正這裡只有我一個人。
你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朋友，
也是我人生中第一個老師。
因為你，我學會珍惜。
失去你，我才知道什麼是心痛。
對不起，謝謝你......。
從小，我幾乎不曾主動開口要求什麼。
國小，你的離開，是我心中永遠的痛。
我不敢想你....因為我覺得我會很難受。
國中，我成了一個騙子，騙自己不想去畢業旅行，
騙自己一直是開心的，騙自己一直是幸福的。


我是一個合格的騙子與演員，
因為我總是先騙自己，催眠自己成功以後，再去騙別人。
那一次，我騙自己，國中朋友關係普通，
去玩應該不有趣，縱然心裡很想去，一樣騙自己不想。
我成功了，騙了自己，也騙了家人。
選填志願，我又一次欺騙自己，
我騙自己這個雖然不是我的興趣，但是至少穩定。
我的興趣也許都只是一時的，我可以試著培養這個興趣。
雖然我當時很想選擇興趣，但是看著母親的神色，我還是妥協了。
我騙自己，這個選擇才是對的，也騙她，我覺得這個很好，就這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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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專了，我一個人去苗栗住，
一開始，我真的什麼都不懂，就像溫室花朵。
陸續發生很多事，我發現我不喜歡別人給我的異樣眼光。
那些讓我感到惡意、看不起的眼光，讓我懷疑是不是我錯了。
漸漸的學習，這中間，有時候我回家，我家人還是會幼稚的吵鬧。
我已經習慣了，每一次他們吵，連帶影響我的心情。
忍...再忍..一忍再忍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，壓抑...一直壓抑......。
曾被說過我很可怕，我也覺得我很可怕。
因為我一直默默的忍受一切。
一句話都沒有對人說，我的心承載太多。
當壓抑成了習慣，不管什麼時候，都會壓抑自己的情緒，
連我自己都以為我是個無情的人。
很多人都說我很能忍，
你們真的以為有人天生就懂得忍耐與壓抑?
如果不是經過那些殘忍的現實，
不會造就今日冷靜理性的本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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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得，必有一失，
現在就算有人在我面前死亡，我也不會覺得如何。
現在我才發現，早在那一年，那個小男孩的心就有了創傷。
只是連碰觸傷口，觀察它的勇氣都失去了...任它潰瘍腐壞感染...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，越來越能忍受那些事情，一直笑著，開心是笑的，
難過還是笑的，快樂是笑的，傷心還是笑的，痛苦還是笑的。
當偽裝深入人心，要欺騙別人需先欺騙自己，當你做到，當你養成習慣，
你就知道那種感覺多麼疲憊，不停的壓抑與欺騙自己。
正因為壓抑到了自己內心深處，耐受力似乎越來越好。
一直演，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演，演得每次都沒有情緒。
演到就算再難過，再憤怒，甚至還能微笑。
真實的我面無表情，甚至一直冷笑，冷眼看著一切。
我壓抑自己到沒有情緒，封閉自己的心，上面寫著禁止進入。

五專那一年，看過人吸毒，看過打架，
看過幫派份子聚眾滋事，飆車，飲酒作樂。
我心裡似乎有個聲音：要我去做壞事，要放縱墮落。
而我那時候，想著：「或許，去混黑道也不錯。」
殺人放火，無惡不做，甚至讓警察嚇到不敢取締，在黑暗中稱王。
這個世界，說穿了，有時還是笑貧不笑娼。
要混就要混到最好，失敗不過死路一條。
不要命，夠狠，對自己狠，也對人狠，
視人命如草芥，加上冷靜清醒的頭腦。
我不知道人活著是為了什麼?
是不是死了會比較好?
人死後會去哪裡?
這世界宗教這麼多，每個都說不一樣?
有沒有人死過，再回來說真正情形?
每天都不是很快樂，想要放鬆一下卻又被中斷。
當除了睡眠時間以外，清醒的時候，都不快樂。
活著到底是為什麼? 為了不快樂?
弄一筆錢當安家費，就算盡義務了。
我累了，想休息了。
2010年寫的這些心情，讓我覺得很無言。
如果是過去的自己，早就將這篇文章刪除，
然後堅決不肯承認這樣的自己是曾經的自己。
唉，煩啊，煩到不想呼吸，想要一個無痛的死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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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有人真的認為男人讀護理沒什麼?
或許對別人無所謂，但對當時的我而言，難以接受。
尤其是他媽的一堆人總是用異樣眼光看我，
絕對不是我太敏感，
只是我洞察力驚人，
加上那些人不加掩飾的神情。
其實這五年來，我常常不開心啊，我不知道快樂怎麼寫。
什麼都要背，還要實習，
實習還要遇到不盡責的老師，遇到心機重的同學。
然後還要莫名奇妙的當幹部、當組長，
本來就很引人注目，當幹部更是如此。

幹，
然後我還每天裝的很開心，
讓所有人以為我開心。

其實都是裝的行了吧?
其實我不開心可以了吧?
其實我快瘋掉了可以了吧?

我心裡又一次想到，我是不是太白痴了，一直殘忍的對待自己。
我不只一次的想著離開，只想毀滅自己，不快樂還不如死了算了。
我心裡想著：跳樓、拿刀砍自己、服用安眠藥，或許比較快。
牠走了，他也走了，陌生人也走了，事實上，就真的是一了百了。
我無法解釋什麼叫做不能解決一切，事實就是全都解決了，狗屁的解決不了?
我對自己認輸，對現實妥協，難道不可以?
當初，或許我根本不該生下來，我是個意外。
如果，二哥沒有染上德國麻疹，我還會出現?
帶著一種強烈的罪惡感活著......。
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可貴的，我的不可貴，我累了，越想越無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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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，或許別人比我慘，那又怎麼樣呢? 他們的死活關我屁事?
我累了，一直這樣過著，我都搞混了我自己到底是誰。
或許，我現在正在做一個很長的夢?
我莫名奇妙的承受這些，還一直忍，
還不許哭，怕其他人知道我的想法。
最慘的是，根本不敢讓自己不清醒。
一直是理性、冷靜，近乎冷血的過著生活。
痛苦、無奈理所當然，快樂是奢侈品......?
我想要當個垃圾、當個壞人、當個自私自利、當個人渣、當個敗類。
這樣，或許我就不會痛苦了.......?
可是我卻還有著強烈的人性，近乎腦殘的同情心，
我死也不願意傷害人...光是讓人難過，我就不斷的認錯，說對不起。
不但如此，就算不是我的錯，我還是會認錯。
有時候很討厭自己的個性，自己這麼奇怪的人。
我被光明與黑暗壟罩，天使與惡魔各佔據我心靈一半。
當陽光消失了，我怕了......我怕惡魔出來佔據我的意識。
會不會有一天，將那些陰暗的想法付諸於現實之中。
表面看起來很斯文，其實不過是個瘋子而已。

後來每天去醫院實習，雖順利，但我很疲倦。
每天騎車四十分鐘，從彰化騎到台中去實習。
有時，忙到不能睡哪怕半小時，隔天又要過去。
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撐過來的，那騎車路上，也需要提高注意力。
每次中午休息時間，我總是累到趴著就睡著。
身體疲倦加上心情不愉快，實習已經累了，回家又要做夾心餅乾。
我真心認為死掉算了，我只想默默的消失在空氣中。
還去醫院實習，像這樣病態、瘋狂的自己才該進去醫院或陰暗的牢房吧?
感覺自己不只是雙重人格，根本就不只是兩個人格之間的拉扯與矛盾，
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些什麼，但在心中，卻也只能承認這曾是自己，
所以才會完全不對人說半個字，關於自己心裡面的那些想法。
因為只要憂鬱的時候，那個邪惡瘋狂負面的自己就不斷的嘲笑著自己。
自己，不是應該要鼓勵自己，為什麼還要往自己傷口灑鹽，我真的不懂。
所以，每次被誇獎，每次有人說自己有優點，我卻只能微笑帶過，
事實上，看不見的那個自己正在冷笑吧?
總是扮演著另一個自己，其他人心中的自己，但我到底是誰...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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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負面的我自己，似乎猙獰的露出可惡的臉。
一切負面情緒，不管是傷心、悲觀、難過、沮喪、害怕、瘋狂、自卑的自己，我都不喜歡。
過去，我採取壓抑與逃避，我錯了，我該面對，而不是一直躲藏著。
其實也還好? 都小事? 我也不是很瘋狂?
負面情緒釋放以後，心裡好受多了。
默默地承受這一切，獨自一個人，
只因為男人流血不流淚這個可笑的觀點。
我曾經取笑著電影裡的英雄，尤其是悲劇英雄。
有時候會被反派角色給感動.......
《神話》裡面，你喜歡易小川，還是趙高?
易小川跟趙高，如果可以當然是易小川好。
但是我更喜歡趙高，因為他說出我的心聲。
他不想要被人看不起，他要做歷史上那個趙高，
他要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，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。
他是個真小人，被環境所逼，
他要讓自己爬到最高，
再回頭整死那些欺負過他的人。
到底什麼是正，什麼是邪?
當這一切，次序重新排列，回歸混沌。
到底價值觀是誰給的?
這是個笑話，誰都不比誰高尚，誰都不比誰智商低。
我不能被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打敗，
我要做自己，我要認真面對自己。


我說過，
當時的我還是很天真，很單純的一個人。

五專，那一年，因為自己太內向，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孩子相處。
那時候，我很內向，也不太會說話，至少不像現在這樣。
我說過，我是很極端的人，所以我從很天真，很單純，很內向，很不會說話，完全轉變。
我已經不敢說我天真、單純、內向、不會說話，因為說了，連自己都會鄙視自己。
接下來，五專那一年，我的天真消失了，我信任人的能力連帶著無影無蹤。
我終於知道，全世界，最值得信任的只有自己。
至少，我是真的沒有想過，連同樣姓氏，同樣血脈的人都不能相信。
基於某些因素，不能全說。

社會是現實，黑暗，噁心，無恥，污穢的，這沒有人可以否認。
或者說，人是現實，黑暗，噁心，無恥，污穢的，所以環境也被玷污了。




2005~2010
那逃避現實，將自我封鎖於黑暗深淵的自己。